最近重看了尋秦記,發現有一段說明秦國為什麼得天下的原因,老實說對於戰國的歷史不是那麼熟與有興趣,並不像老骨灰那樣有深入的研究,但一些簡單的還是看看,這時候戰國的情況是在長平之戰後,秦國的殺人王白起,一次殺了四十萬的趙國俘虜兵士,一舉改變了當時的形勢。使得與秦國有一拼之力的趙國瞬間弱勢了下來,使得秦國成為眾國的威脅,所謂的連橫合縱也在這時,合縱、合眾弱以攻一強,連橫、事一強以攻眾弱。

 
項少龍穿越了時空進入當時的年代,在經歷過趙國後,到了秦國被呂不韋派去六國出使,為的就是遠交近攻的策略,熟知歷史的各位都知道最後由秦國統一,可是當時年代的人並不知道以後會如何發現,況且這一個大小國的爭戰,已經持續了數百年之久,有一種還會繼續下去的錯覺。不可能以後數年甚至是數十年後的事情,所以會根據眼前的事物做下了判斷,就像齊楚兩國沒有三晉韓趙魏的切身之痛,所以婁婁失信於眾國。
 
為的就是自身的利益,從後來人的角度來看,他們是很笨沒有錯,可是要想想當時的情況,正常人連眼前的局勢都往往無法應付了,更不用談以後的事情,況且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人力還是智慧就能夠改變的,齊國的田單,魏國的信陵君,都是高瞻遠矚之輩,可是依然有他們無法預想的事情發生。就像是秦國的人才輩出,君王方面出了一個贏政,這完全無法預料,是歷史的巨輪運轉之下的結果,非是人所能想出的。
 
用項少龍的角度看戰國末期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,因為當下的人並不知道後世的歷史,這一個來自兩千年後,也就是讀者們的想法,在看此書前,筆者也只知道戰國七雄這一個名詞,什麼秦楚齊韓趙魏燕等等,並不知道其中的歷史,尋秦記讓自己知道更多事情,這當然也是皮毛而已,卻是很好的開始。單純的讀歷史,會覺得無聊是很正常的事情,因為不懂所以無趣,可是被其他的條件觸發之後,又會顯得充滿了想像力。
 
不過李易提到的並不是完全的原因,只是用一個形容詞就生動了不少,把六國之中的戰爭與國勢,用枯乾的井裡青蛙做一個最簡單的解釋,六國就像互相爭鬥的青蛙,噬咬對方,讓對方身上不斷的流血受傷,其中雖然有幾隻特別粗壯的,可是最後因為傷口過多失血身亡。秦國就是那旁觀的青蛙,牠養精蓄銳等待好機會,最後入場收割有如切菜瓜般乾淨俐落,後來的國家都有這樣的情況發生,可謂是巧合與必然。
 
 
以下取自「尋秦記」中的片段:
 
李斯謙讓兩句道:「兩位大哥請勿笑我,我這人最愛胡思亂想,但有一事卻想極也不通,就是現今齊、楚、燕、趙、魏、韓六國,除韓國一直落於人後外,其他諸國,均曾有盛極一時的國勢,兼且人材輩出,為何總不能一統天下?」
 
項滕兩人同時一呆,道理看似很簡單,打不過人自然難以稱霸,但真要作出一個答案,卻是不知從何說起。
 
李斯停下來,俯視下方奔流的河水,雙目閃動智慧的光芒,跌進回憶悠然道:「三年前某個黃昏,我在楚魏交界看到一個奇景,就在一口枯乾的井內,有群青蛙不知如何竟惡鬥起來,其中有幾隻特別粗壯的,一直戰無不勝,到弱者盡喪,它們終彼此交手,由於早負傷累累,最後的勝利者亦因失血過多而亡。於是恍然大悟,明白六國就像那群井內之蛙,受井所限,纏鬥不休,結果盡敗俱死,這才動心到秦國一碰運氣,當時我心中想到的是隻有秦國這隻在井外觀戰的青蛙,才能成為最後的勝利者。
 
項滕兩人無不點頭,比喻生動地指出秦國為何可後來居上,淩駕於他國的原因,正因它僻處西陲,從未受過戰火直接的摧殘。
 
李斯一直沒有展露才華的機會,說起興頭,口若懸河道:「六國最有條件成就霸業的,本是楚人。楚國地處南方,土地肥沃,自惠王滅陳、蔡、杞、莒諸國後,幅員廣闊,但正因資源豐富,生活優悠,民風漸趨靡爛,雖有富大之名,其實虛有其表,兵員雖眾,卻疏於訓練,不耐堅戰。」
 
滕翼點頭同意道:「李兄說得好,楚人確是驕橫自恃,不事實務,曆代君主,均不恤其政,令群臣相妒爭功、或諂諛用事,致百姓心離、城池不修。」
 
項少龍想起李園和春申君,不由歎氣。
 
李斯續道:「若隻以兵論,六國中最有希望的實是趙人,國土達二千,帶甲數十萬,車千乘、騎以萬計,西有常山,南有河漳,東有清河,北有燕國。到趙武靈王出,不拘成法,敢於革新,胡服騎射,天下無人能敵,可是此後卻欠明君,空有廉頗李牧,仍有長平之失,一蹶不振,最是令人惋惜。就若井內之蛙,無論如何強大,只要有一個傷口流血不止,即成致命之傷。」
 
項滕兩人心中奇怪,李斯來找他們,難道是要表這些高見嗎?
 
滕翼道:「韓人積弱,燕人則北臨匈奴,後方夾於齊楚之間,現在雖繼四公子後出了個太子丹,仍是難有作為。剩下只有魏齊兩國,前者有信陵君,後者有田單,均是不世出的人材,李兄有什麼看法?」
 
李斯傲然一笑道:「強極仍隻是兩隻負傷的井蛙!」頓了頓淡然自若道:「信陵君傷在受魏王所忌,有力難施;田單則傷於齊人的心態。」
 
項少龍想起他曾在齊國拜於荀子門下,心中一動道:「願聞其詳!」
 
李斯背負雙手,往上遊繼續走去。
 
項滕兩人交換個眼色,均覺這位落泊文士忽然間像變成另一個人般,有種睥睨天下的氣概,忙跟在兩旁。
 
李斯完全不知自己成為主角,昂然仰首,深深籲出一口長鬱心內的豪情壯氣,道:「齊人最好空言闊論,嘿!說真的,在下也曾沾染這種習氣。別的不說,只是稷下學士,多達千人,要他們評論政治,遊藝講學,天下無人能及,但若要出師征戰,則誰都沒有興趣和本領。田單雖因勢而起,救國家於將亡之際,可是事過境遷,那些只愛作空言者,誰都提不起爭霸的勁頭。」轉向項少龍道:「太傅此回出使諸國,目的在於化解他們合縱之勢,若從齊國先入手,必能事半功倍,只要齊人龜縮不出,楚人哪敢輕動干戈,齊楚既然袖手,趙人又與燕國纏戰不休,魏國還有可為嗎?」
 
項滕兩人恍然大悟,至此明白李斯說出這麼一番話的真正目的,是指出此行的第一個目標,非是魏國而是齊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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